我闭了闭眼,心一横,开始一步步蹦跳着靠近栅栏。
这个过程并不十分顺利,我膝盖很疼,蹦几下就要停下来休息。
快靠近栅栏时甚至又摔倒了一次,整个人都掉进污秽里。
但我再也没哭,我只是挣扎着站起,直到终于靠近栅栏。
外面隐约传来吵嚷声,依稀还能听出春桃的声音。
我心下着急,狠狠往竹尖上一挑,布团竟真的掉了出来。
「救命!」我马上使出全身的力气呼救。
杂乱的脚步声过后,外面的门被人一脚踹开。
「小姐!」果然是春桃带人来了。
我正高兴,猪圈里的一头土猪却受惊发了狂,直直朝着我猛冲过来。
它的獠牙扎在我肚子上的前一刻,一只羽箭破空而来。
容觉惊讶的声音响起,「王叔」。
预想中的疼痛没有袭来,我转过头,感激地看向箭的主人。
镇北王顶着那张刻着刀疤的脸,手持长弓站在院中。
见我一身狼狈,他不着痕迹地微微皱眉。
我以为他嫌我污秽,心下有些受伤,默默低头移开视线。
周围人都在窃窃私语小声议论,唯有春桃扑过来替我解开绳子。
见我膝盖受了伤,她瞬时红了眼眶,小心地想要搀扶我。
我忙往前迈了一步,「好春桃,快离我远些。」
她却不管不顾地要靠过来,我只得一瘸一拐地躲开。
我俩争执间,容觉恭敬地向镇北王行礼,「王叔多年不曾归京,侄儿险些没认出来。」
「呵」,容彻勾起嘴角笑了下,脸上的刀疤俞显狰狞,「本王这张脸该没那么难认才是。」
容觉被噎了一下,却不见生气反而更加小心翼翼:「王叔说的是,侄儿失言。」
容彻一言不发地扭头盯着他,直盯的容觉额头冒出细汗。
半晌,容彻收回视线,下巴点了点还在和春桃拉扯的我。
「南阳郡王好家风,竟教儿子将未婚妻关进猪圈。」
容觉脸色瞬间苍白,扑通跪下,「此事与父亲无关,乃侄儿一人所为,请王叔责罚。」
容彻还没出声,林瑟的丫鬟却向前一步行了个礼:
「王爷有所不知,实是那方枝欺辱我家小姐在先……啊!」
她话还没说完,容彻轻轻弹出的一粒石子便正中她开合的嘴。
那丫鬟不及反应,将被打落的牙齿混着石子咽下。
她满嘴鲜血,痛苦地捂住嘴巴说不出话。
「哪来的野狗乱吠。」
容彻收回手,轻飘飘地瞥了一眼林瑟。
林瑟身子不住颤抖,周围的人也都噤若寒蝉,庄子里一时只有鸟雀叫声。
「小姐,镇北王替你出头哎,好解气!」
万籁俱寂里,春桃扯着我的袖子晃了晃,自以为小声地说。
容彻的视线转过来,我顿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。
「闭嘴」,我恶狠狠地瞪了眼春桃。
盯着众人的目光,我象征性地朝容彻挪了两步。
「多谢王爷仗义相救,改日定登门道谢。」
容彻闻言,似笑非笑地向我走来。
我吓得连连后退,笑话,我现在臭气熏天满身污秽。
更新时间:2025-03-14 14:39:57