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滚烫的火锅汤顺着脖颈流下,我听见血管里乙肝病毒在尖叫。
攥着遗体捐献协议在医院恍惚时,却被另一个咳血的人扶住。他说灰烬里能烧出萤火,
可两个将死之人,凭什么照亮彼此?1「8号桌,加个锅底!快点!」后厨的催菜声,
像鞭子一样抽在我背上。我叫江熄,今年30,在这家叫「红翻天」的火锅店端盘子,
已经快一年了。我哑着嗓子嗯了一声,把一盆刚洗好的青菜甩了甩水,端起来就往外走。
脚底像踩着棉花,每一步都虚。肚子里那块越来越硬的地方,又开始隐隐作痛。
医生说肝硬化晚期就这样,疼是家常便饭。店里烟雾缭绕,全是火锅味儿。我忍着疼痛,
把菜放在8号桌。「您好,您的青菜。」我挤出一个职业假笑,
尽量不让人看出我的脸色有多难看。刚想走,一个油光满面的胖男人抬手拦住我,「哎,
我说,你们这服务员怎么回事?看着病恹恹的,别是有什么传染病吧?」我心头一跳,
捏紧了手里的托盘边。「先生,我......」「你什么你!」旁边一个打扮时髦的女的,
尖着嗓子叫起来:「我看她脸色黄得跟鬼一样!这种人也敢出来做服务员?老板怎么想的!」
我低下头,咬着嘴唇。周围几桌的目光「唰」地一下全聚过来了,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。
「哎呀,我想起来了!」那胖男人一拍大腿:「上次我来,
就听人说你们店里有个服务员有乙肝!是不是就是你?!」「轰」的一下,我脑子里炸开了。
完了。「乙肝?!」那女的怪叫一声,猛地站起来,好像我身上沾着什么脏东西:「天啊!
她刚才碰了我们的菜!这还怎么吃啊!」胖男人噌地站起来,端起桌上滚烫的鸳鸯锅,
狠狠就朝我泼了过来!「啊!」我躲闪不及,滚烫的红油汤底劈头盖脸浇了我一身!
火辣辣的疼!头发、脸、脖子、胳膊......黏糊、油腻,又烫又疼!
「你他妈有病就滚回家!出来害人干什么玩意儿!」男人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。
周围的人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,指指点点,窃窃私语。「...
是沫沫酱啊
微眠
啊哈哈
花开九次
猫饼饼
清水遇方舟
秋天
圆圆爱扁扁
盐玫瑰
狐言乱宇
黑红岚柏
启文
天涯陌上客
观棋有点神经质
启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