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这话,沈辞修顿时不满:“姐夫,你这话就不对了,做错了事就要道歉,这个道理我从小就懂。”
“哦?”
我眼神讥讽。
“精神病居然还知道做错就要道歉的道理,真是难得。”
“姐夫你……”
沈辞修气的一张脸涨红。
温宜沉下脸。
“老公,你有些过分了。”
“辞修已经知道错了,也是真心想向妈道歉,你不答应就算了,何必这么不依不饶。”
听到这话,我心脏狠狠痛了一下。
即便妈没有去世,仅是被送往医院急救,我面对罪魁祸首都不能发泄一下心中的怒气吗?为什么在她眼中我反倒成了罪人?
沈辞修在她心里的地位就那么重,一点委屈都不能受?
沈辞修一脸委屈:“温姐,既然姐夫不肯原谅我,道歉的事就算了,免得你夹在中间左右为难。”
“我先走了。”
温宜叫住沈辞修,转头看着我,目光令我感到无比陌生。
“向辞修道歉。”
“做梦!”
“顾明川!”
温宜气的大叫我的名字。
“你为什么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?说错了话难道不该道歉吗?”
“那害死了一条人命,是不是应该一命陪一命。”
温宜愣了一下:“你说什么?”
我掏出钥匙打开门,客厅挂着岳母的黑白遗像。
我转头看着呆愣在原地的温宜。
“明白了吗?”
“妈死了,杀人凶手是沈辞修,还有……你,温宜!”
“不,不可能!”
温宜身体颤抖,猛的转头朝我吼:“妈明明已经在医院抢救了,怎么会死?啊,你告诉我。”
“顾明川,你说啊!”
我反问:“在医院抢救就万事大吉了吗?”
“温宜,妈被关进冷冻库六个小时,整整六个小时啊,她已经七十岁了,身体经受的住冷气的摧残吗?”
温宜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。
下一刻,她猛的推开我跑进客厅,“扑通”跪倒在岳母的遗像前,发出声嘶力竭的哭声。
“妈!”
她用右手一下一下的用力捶打地板。
“为什么?为什么?”
不过一会儿,她白嫩的拳头上便血肉模糊,眼中充满了无尽了悔意。
可岳母已经看不到了!
“妈的遗体呢?”
听到温宜嘶哑的声音,我回答道:“已经火化安葬了。”
“谁允许你自作主张火化安葬的?”
温宜扭头怒视我,眼神凶狠。
这一刻,她所有的悔恨像是找到了发泄口。
“顾明川,没有我开口,你怎么能擅自做主把妈的遗体火化安葬?我是妈唯一的女儿,是妈在世上最亲的亲人,你凭什么让我连妈最后一面都看不到?”
我盯着温宜,声音冷的发硬。
“女儿?最亲的亲人?你还有脸说出这种话。”
“妈在医院急救室抢救时你在哪?妈的遗体需要人签字认领时你又在哪?还有妈下葬时,你人又跑到哪里去了?”
“回答我!”
我大喝出声!
这一刻,我再也忍不住,把从岳母去世起便在内心的积攒的怒火全都发泄了出来。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