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从今日起,别院内,不会再有任何碍眼之人扰您清净。若殿下仍觉不解气,臣愿自请鞭刑,以血为鉴。”
我皱眉看着他,
“伤我的人并不是你,你无需这样。”
我说着,抬脚就要走。
沈砚猛地向前膝行一步,
“她是臣的妻,是臣管教不言,若殿下要罚,理当由臣代受。”
郎情妾意。
他们一个色厉内荏,一个卑微请罪。
上演着这般情深义重患难与共的戏码。
我若继续追究,岂不是成了那棒打鸳鸯的恶人?
真是……无趣至极。
心底最后那点涩意也散了,只剩下一丝疲惫,
“罢了。你的忠心,本宫看到了。至于你的家事……本宫只要清净,对你的家事没兴趣。”
沈砚脸上一喜,连忙起身为我开路。
就这样,我又跟着他回了别院。
这一次,别院果然清净了。
仆从们全部换上了陌生的训练有素的面孔。
行动无声,眼神恭顺,绝不多看一眼,也绝不多说一句。
我的衣食住行被照料得无可挑剔。
沈砚亲自守在别院外院,如同一个最忠诚的护卫。
我知道,这是他的赔罪和承诺。
但这份宁静,只持续了不到三日。
苏佩瑶无法忍受丈夫为了另一个女人罚她,更无法忍受丈夫像条狗一样守在外面。
她不敢再明着闯入,却用了更阴损的招数。
这天清晨,我发现母后临终前送我的白玉凤尾簪不见了。
那不仅是御赐之物,更是母后对我如凤翱翔,自在无忧的祝愿。
是我身边最珍视的物件之一。
我心头一沉,立刻吩咐新来的侍女去寻。
不久,簪子在外院的石缝中被找到,但已然断裂成三截。
断口粗糙,明显是被人用力砸断的。
我握着断簪,坐在厅中,周身的气息冷得吓人。
沈砚闻讯赶来,看到断簪的瞬间,脸色唰地变得惨白。
就在这时,苏佩瑶来了。
她不再是上次那般气势汹汹,而是穿着一身素衣。
看也不看我,直接对着沈砚,声泪俱下,
“夫君!自你那日为了旁人罚我闭门思过,我哪敢有半分怨言?这几日日夜反省,连饭都吃不下几口,只想着到底是哪里做得不好,才惹你动了气。”
苏佩瑶抬手抹泪时,刻意露出腕上几道浅浅的红痕,
“今日一早听说姑娘的簪子断了,我心里头急得慌,想着先前是我失了分寸,便赶紧过来想帮着寻寻,也好赎赎前几日的错。可谁承想,竟有人在背后嚼舌根,说这簪子是我故意砸断的!”
“夫君,你最是了解我的!我就算再糊涂,也断不会做这等损人不利己的事啊!再说,姑娘的簪子放在她自己房里,我这几日连别院的门都没踏出过,怎么会碰得到?”
她眼神扫过我手中的断簪,语气里多了几分尖锐,
“难不成……是姑娘自己不小心摔断了簪子,怕你怪罪,才故意说是我做的?”
听着苏佩瑶这一番哭诉。
沈砚脸上的冷意再也维持不住,看向她的眼神里满是心疼。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