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说什么?”
闻枭瞳孔骤缩,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,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后踉跄了好几步,后背撞在墙壁上才稳住身形。
“闻先生,还请您节哀。”
医生叹了口气,转身便要离开。
闻枭的手指猛地攥紧,指节泛白得像要裂开,猩红迅速漫上他的眼底。
“死了?”
他喃喃自语,声音发颤,“夏星眠死了?”
不可能,这绝对不可能!
他在心里一遍遍嘶吼,可空荡的走廊里,只有自己粗重而颤抖的呼吸声在反复回荡。
怀里的孩子似被这压抑的气氛吓到,突然“哇”地一声大哭起来。
他猛地惊醒,低头看着怀里嚎啕大哭的孩子。
她不是最想给女儿报仇吗?仇还没报,她怎么可能舍得死?
闻枭抱着孩子快步朝外走,重新抓住那个医生,顾不得孩子哭闹不止,直接攥住对方的领口将人摁在墙上,满眼猩红地怒吼:
“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,告诉我,夏星眠在哪里?!”
医生吓得脸色发白,“闻先生,夏小姐真的去世了。”
当时我出来正要告知你结果,可你抱着另外一位女士跑远了。”
“后来我让人送死亡通知书,是你抱着的那位女士接过去的。”
苏梨?
闻枭脸色骤然沉如寒潭,“那夏星眠的遗体呢?”
“那位小姐说让我们直接火化,骨灰也已经交给她了。”
闻枭瞳孔一缩,转身就朝门外狂奔。
刚进别墅,他先把孩子交给奶妈,折身走向主屋。刚要踏进去,苏梨就从里面走了出来。
闻枭直接一把攥住她的手腕,冰冷的嗓音砸下来:“你是不是收到过一张死亡通知?”
苏梨咬了咬唇,怯生生地点头。
他去之前,她就猜到他了解到真实情况会,肯定回来会质问,早已想好了对策。
闻枭眼底像要喷出火来,怒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:
“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?!”
苏梨似乎被他吓到,眼睛蓦地一红,眼泪瞬间淌满了整张脸,嗓音裹着浓重的哭腔:
“小叔,我只是不想你太难过,才故意瞒着你的。你不要生气好不好?”
看着她又哭,闻枭心底没来由地升起一阵烦躁。
可听到她的话,那点怒火又瞬间熄灭,语气不自觉放轻了些:“那夏星眠的骨灰呢?”
苏梨咬紧唇,眼神闪烁:“我、我把它撒进大海里了。”
闻枭瞳孔剧震,厉声质问:“苏梨,你疯了吗?”
苏梨又哭起来,“小叔,夏小姐不是说过她最喜欢大海吗?我想着……这样或许是她想要的。”
闻枭看着她没完没了的眼泪,心底的烦躁感彻底爆发:
“苏梨,你除了哭还能干什么?”
苏梨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,眼泪掉得更凶了:“小叔……你居然吼我……”
闻枭喉头一紧,刚想开口,面前的人又开始低声啜泣:
“小叔,我只是不想让你难过,才自作主张这么做的,可你现在居然为了别的女人吼我!”
“既然你这么嫌弃我多管闲事,那我还是离开吧。”
说着,她挣开他的手,转身就要走。
闻枭心底一紧,连忙上前抱住她,语气软了下来:
“梨梨,对不起,是我不好,你不要生我的气。”
苏梨吸了吸鼻子,眼睛肿得像核桃,哽咽道:“小叔,也怪我没提前告诉你,我也有不对。”
闻枭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,“梨梨,你已经做得很好了。得妻如此,是我的荣幸。”
苏梨脸一红,娇嗔道:“我才不是你的妻子呢。”
闻枭笑了笑,正要再说些什么,门口突然传来一道焦急的声音:
“闻总,出大事了!”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