赘婿翻身:摊牌了,我是当朝太子 第二章

赘婿翻身:摊牌了,我是当朝太子

赘婿翻身:摊牌了,我是当朝太子

古代言情

男女情节人物分别是【李崇,萧玉若,萧战】的古代言情小说《赘婿翻身:摊牌了,我是当朝太子》,由网络作家“24k”所著,展现了一段感人至深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欢迎阅读!本书共计22011字,2章节,更新日期为2025-11-04 23:33:47.735876。该作品目前在本网 【qiwenzhi.com】上完结。小说详情介绍:我入赘镇国公府三年,受尽白眼。大婚当晚,身为郡主的妻子萧玉若便冷冷告知:“你不过是我用来搪塞皇室指婚的棋子。待我兄长从边关大胜归来,你便自行了断,我萧家会厚葬你。”三年来,我为她打理府中产业,让她富甲一方;为她试毒挡刀,数次命悬一线。我以为,石头也能捂热。可她兄长班师回朝那日,她递给我一杯毒酒。“喝了它,这是你身为棋子最后的体面。”我笑了,当着她的面,将酒泼在地上。这时,宫中禁军包围了国公府,为首的九公主亲自为我披上龙纹披风,声音温柔:“皇兄,母后让你回家。她说,这天下,该由你来掌管了。”萧玉若和她那引以为傲的兄长,齐齐跪倒在地,面无人色。

作者:24k类型:古代言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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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4

传国玉玺!

当那四个鲜红的大字清晰地映入众人眼帘时,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。

那独特的篆文,那略带缺角的一边,无一不证明着这枚印章的真实性!

传国玉玺,代表着皇权天授,正统所在!

有了它,遗诏的真伪,再也无可辩驳!

“噗通!”

之前还跟着李崇摇旗呐喊的几名官员,双腿一软,当场就跪了下去,朝着我拼命磕头。

“臣等有眼不识泰山,冲撞了陛下!求陛下恕罪!求陛下饶命啊!”

有了第一个,就有第二个,第三个……

转眼之间,李崇身后那半个朝廷的重臣,全都跪伏在地,山呼万岁,再也不敢有半分不敬。

大势已去!

李崇看着众叛亲离的场景,那张老脸瞬间失去了所有血色,变得比死人还要难看。

他死死地盯着我手中的遗诏和玉玺,眼神中充满了疯狂与不甘。

“我不信!我不信!”他嘶吼着,“陛下病重,传国玉玺一直由老夫代为保管,你……你从何得来?!”

“是啊,从何得来呢?”

我玩味地看着他,缓缓收起遗诏。

“李相,你是不是觉得,你安插在宫里的眼线,固若金汤,万无一失?”

李崇心头猛地一跳,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。

“你是不是以为,父皇病重之后,整个皇宫,都已是你的一言堂?”

我一步步地走向他,每一步,都像踩在他的心脏上。

“你是不是还想着,等父皇驾崩,你便可拿出你伪造的传位给你那个傀儡外孙的遗诏,名正言顺地,当你的摄政王,挟天子以令诸侯?”

我每说一句,李崇的脸色就更白一分。

这些,都是他隐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秘密,是他谋划了数年的惊天阴谋!

为什么……为什么我全都知道?!

“你……你到底是谁?”李崇的声音因为恐惧而剧烈地颤抖起来。

“我是谁?”我笑了,笑声中带着一丝悲凉与冷意,“我是那个十年前,在玄武门大火中,亲眼看着母后为了保护我而被乱箭射死,自己则被忠心护卫拼死送出宫外,苟活至今的……丧家之犬啊。”

我的目光陡然变得凌厉如刀!

“李崇!十年前那场大火,你以为你做得天衣无缝吗?你以为,我这十年,真的只是在镇国公府里当一个任人欺凌的废物吗?”

“你安插在宫里的眼线,我早已一个个拔除!你收买的禁军将领,如今早已是我的人!就连你最信任的那个为你保管玉玺的贴身太监,也是我母后当年亲手安插在你身边的一步暗棋!”

“你所有的阴谋,所有的布局,在我眼里,不过是一个笑话!”

“轰!”

李崇的脑袋嗡的一声,如遭雷击,彻底懵了。

他引以为傲的计谋,他自以为天衣无缝的布局,原来,从一开始,就全在我的掌控之中!

他就像一个跳梁小丑,在我面前表演了十年!

“噗!”

一口老血,猛地从李崇口中喷出,他踉跄着后退几步,一屁股瘫坐在地,眼神涣散,彻底失去了所有精气神。

败了。

败得一塌糊涂。

我不再看他,而是将目光转向了那个从一开始就呆若木鸡,仿佛被抽走了魂魄的女人——萧玉若。

我缓步走到她的面前,看着她那张曾经美艳动人、此刻却写满了惊恐与绝望的脸。

“我的好妻子,现在,你还觉得我是一个可以随意丢弃的废物吗?”

萧玉若浑身剧烈地颤抖着,牙齿咯咯作响,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。

“殿……不……陛下……”她哭喊着,像条狗一样爬过来,试图抓住我的衣角,“我错了……我真的错了……看在我们三年夫妻的情分上……求你……”

“夫妻情分?”

我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。

我一把扯开自己的衣襟,露出胸口那道在阴雨天依旧会隐隐作痛的、狰狞的刀疤。

“三年前,你为了和你的青梅竹马幽会,让我替你去城外上香,结果遭遇刺杀,这一刀,差点要了我的命,你可曾有过半分关心?”

“两年前,你在宫宴上,明知酒中有毒,却依旧含笑让我为你试毒,我吐了三天三夜的血,你可曾来看过我一眼?”

“一年前,你染上风寒,我冒着漫天大雪为你去天山求药,摔断了腿,在雪地里躺了一夜,险些冻死,你可曾问过一句?”

我每说一句,萧玉若的脸色就更白一分。

这些事,在她看来,或许是我身为“狗”的本分,根本不值一提。

但对我来说,却是刻骨铭心的羞辱!

“不……不是的……”她徒劳地辩解着,泪水糊了满脸。

“够了。”

我懒得再听她那虚伪的废话,站起身,对身后的禁军统领下达了我的第一道旨意。

“罪臣李崇,谋逆犯上,罪大恶极!其党羽萧战,嚣张跋扈,同罪并处!将二人打入天牢,严加看管,听候发落!”

“至于罪女萧玉若……”

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,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。

“将她押入浣衣局,朕要让她,洗一辈子的恭桶!”

“不!不要!你不能这么对我!”萧玉若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,“我是永安郡主!你杀了我!你杀了我!”

对于她这样高傲的女人来说,让她去干最肮脏下贱的活,比杀了她还要残忍。

我就是要让她活着,在无尽的屈辱和恶臭中,为她过去三年的所作所为,日夜忏悔!

然而,就在禁军即将把他们三人拖下去的时候,李崇,那个已经瘫软如泥的老狐狸,却突然抬起头,发出了一阵癫狂的、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。

“哈哈……哈哈哈哈!”

“赵辰!你以为你赢了吗?你以为你拿到遗诏,就能高枕无忧地坐上那个位子了吗?”

他的眼中,闪烁着一种同归于尽的疯狂!

“你太天真了!”

他猛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竹哨,用尽全身力气,放在嘴边,狠狠吹响!

“啾——!”

一声尖锐刺耳的哨声,划破夜空!

下一秒,异变陡生!

原本将整个国公府包围得水泄不通的皇家禁军阵营中,突然有近半数的士兵,猛地调转了手中的长戈,对准了他们身旁的同袍!

“噗嗤!”“噗嗤!”

猝不及防之下,我身边的禁军瞬间倒下了一大片!

鲜血,染红了镇国公府的青石板!

“怎么回事?!”九公主脸色大变,惊呼出声。

李崇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,脸上带着一种病态的狞笑。

“赵辰,你以为你策反了几个将领,就能掌控全局了吗?”

“你太小看老夫了!”

“这三千禁军,有一半,是我的人!他们只听我的号令!”

他话音刚落,那些叛变的禁军迅速集结,将我和九公主,以及剩下的一千多名忠于皇室的禁军,死死地包围在了后院这片狭小的空间里!

明晃晃的刀枪剑戟,从四面八方对准了我们!

局势,在瞬间逆转!

刚才还跪地求饶的那些官员,此刻又惊又喜地爬到了李崇的身后,重新找到了主心骨。

萧玉若和萧战也停止了哀嚎,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。

“赵辰,你确实很聪明,算无遗策。”李崇一步步向我逼近,手中的竹哨在他的指间转动,仿佛掌握着所有人的生死。

“可惜,你千算万算,没算到老夫还留了这最后一张底牌!”

“现在,你和你这点人,已是瓮中之鳖!”

他脸上露出胜券在握的笑容,目光落在我身上,充满了贪婪与得意。

“把传国玉玺和遗诏交出来!”

“然后,跪下向老夫宣誓效忠!”

“否则,今日这镇国公府,便是你这位‘新皇’的……葬身之地!”

05

李崇的声音,如同恶魔的低语,回荡在死寂的后院。

火光之下,他那张布满皱纹的老脸,因为极致的得意而显得扭曲可怖。

我身边的禁军统领王莽脸色铁青,他拔出佩刀,护在我身前,低声嘶吼:“陛下!末将护您杀出去!”

“杀出去?”李崇闻言,笑得更加猖狂,“王莽,你看看你周围!一千对一千五,而且你们已经被彻底包围,插翅难飞!你拿什么杀出去?”

王莽身后的禁军将士们虽然个个面露决绝,但眼中也难掩一丝绝望。

他们是精锐,但不是神。

在如此不利的地形下,面对人数占优的敌人,突围的希望,微乎其微。

九公主赵霓裳的脸色也变得无比苍白,她紧紧地抓着我的衣袖,身体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。

“皇兄……”

我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,示意她安心。

随即,我抬起头,迎上了李崇那胜券在握的目光,脸上非但没有丝毫的恐惧,反而露出了一抹古怪的笑容。

“李崇,你是不是觉得,你已经赢定了?”

我的平静,让李崇心中莫名一跳,但他旋即冷哼一声:“死到临头,还在故弄玄虚!赵辰,老夫的耐心是有限的!交出玉玺,或者,死!”

“交出玉玺?”我摇了摇头,慢条斯理地说道,“玉玺就在我手上,有本事,你大可以自己来拿。”

“敬酒不吃吃罚酒!”李崇被我的态度彻底激怒,他眼中杀机爆闪,猛地一挥手!

“弓箭手准备!”

“唰唰唰!”

包围圈外围,数百名叛变的禁军瞬间张弓搭箭,锋利的箭头在火光下闪烁着致命的寒芒,齐齐对准了我们这片狭小的空间!

只要李崇一声令下,我们所有人,都会在瞬间被射成刺猬!

“皇兄!”九公主失声惊呼。

王莽和所有忠于我的禁军将士,都将盾牌举过头顶,准备迎接那死亡的箭雨。

然而,我依旧站在原地,一动不动,甚至连脸上的笑容都没有变过。

我看着李崇,缓缓地抬起了右手,打了一个清脆的响指。

“啪。”

声音在剑拔弩张的后院中,显得格外突兀。

李崇一愣,不明白我这毫无意义的动作是何意。

“装神弄鬼!”他怒喝道,“放……”

“箭”字还未出口,异变再生!

“啊——!”

“呃啊!”

一阵阵凄厉的惨叫声,骤然从包围圈的外围响起!

李崇惊骇地回头望去,只见那些刚刚还张弓搭箭,准备将我们射杀的弓箭手们,此刻却像是被割麦子一样,成片成片地倒下!

他们的脖子上,无一例外,都多出了一道细细的血线。

在他们身后,一道道鬼魅般的黑影,如同从地狱中爬出的死神,无声无息地出现,手中的短刃在月光下划过一道道死亡的弧线,精准而高效地收割着生命!

“暗……暗卫!”李崇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,声音因为极致的恐惧而变了调,“是皇家暗卫!你……你怎么可能调动得了他们?!”

皇家暗卫,是父皇手中最神秘、最强大的力量,他们只听从皇帝一人的命令,是真正的王牌!

父皇病重后,这支力量便销声匿迹,李崇费尽心机也未能找到他们的踪迹,他以为他们早已解散,却没想到,他们竟然会在这里出现!

而且,听从我的号令!

“很惊讶吗?”我笑了,一步步向他走去,“我说了,你所有的底牌,在我眼里,都只是一个笑话。”

黑影的屠杀还在继续,李崇带来的叛军瞬间阵脚大乱,士气崩溃。

“不!我还没输!我还没输!”

李崇状若疯癫,他看着节节败退的属下,眼中闪过最后一丝疯狂的狠厉。

他猛地从怀里掏出另一个信号弹,不顾一切地拉响!

“咻——嘭!”

一朵绚丽的血色烟花,在国公府的上空轰然炸开!

“赵辰!你以为你赢了吗!”李崇披头散发,面目狰狞地嘶吼着,“你以为我的底牌只有这些禁军吗?!”

“我早就料到你可能会有后手!所以,我做了万全的准备!”

他的声音,充满了怨毒与快意。

“你那位病重的父皇,还有你最敬爱的母后,此时此刻,正在我的掌控之中!”

“你看到这朵烟花了吗?这是我给宫里留守的死士下的命令!”

“只要我半个时辰内不回去,他们就会立刻动手!”

“现在,你选吧!”李崇张开双臂,发出了歇斯底里的狂笑,“是选择在这里杀了我,然后给你父皇母后陪葬!还是乖乖地放下武器,把玉玺交给我,当我的傀儡皇帝!”

“赵辰,我的好殿下,你现在,拿什么跟我斗!”

此言一出,九公主的脸色瞬间血色尽失,她踉跄一步,几乎要昏厥过去。

“父皇……母后……”

我的脸色,也终于在这一刻,沉了下来。

李崇看着我的反应,笑得更加得意了。

他知道,他抓住了我唯一的软肋。

忠与孝,自古两难全。

他将这个千古难题,血淋淋地摆在了我的面前。

一边,是唾手可得的皇权霸业。

另一边,是生我养我、十年未见的至亲的性命。

国公府外,喊杀声震天,皇家暗卫正在清剿最后的叛军。

国公府内,我与李崇遥遥对峙,空气仿佛凝固。

所有人的目光,都聚焦在我的身上,等待着我的抉择。

时间,一分一秒地流逝。

李崇脸上的笑容,愈发狰狞。

“怎么,很难选吗?”他用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戏谑语气说道,“离半个时辰,可没多久了哦。”

我缓缓地抬起头,看着他那张丑陋的嘴脸,沉默了良久。

终于,我开口了,声音沙哑而沉重。

“李崇,你赢了。”

06

“哈哈哈哈!我赢了!我赢了!”

听到我的话,李崇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美妙的仙乐,他仰天狂笑,眼泪都笑了出来。

他身后的萧玉若和萧战,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,脸上露出了劫后余生的狂喜。

赢了!

只要控制了赵辰,控制了新皇,他们萧家不仅无罪,反而有功!

“算你识相!”李崇止住笑声,用一种胜利者的姿态,居高临下地对我发号施令。

“现在,命令你的暗卫和禁军,全部放下武器!”

“然后,把传国玉玺和遗诏,亲手呈上来!”

我身后的王莽和九公主,脸上都露出了悲愤和不甘的神色。

“陛下,不可!”

“皇兄!不能向他妥协!”

我抬起手,阻止了他们。

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,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,对着周围正在屠杀叛军的暗卫们,下达了命令。

“所有暗卫,住手。”

那些鬼魅般的黑影,闻令而动,身形一闪,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,仿佛从未出现过。

“所有禁军,放下武器。”

“陛下!”王莽双目赤红,单膝跪地,声音嘶哑。

“这是命令。”我的声音,不带一丝感情。

“哐当……哐当……”

忠于我的禁军将士们,虽然心有不甘,但还是服从了命令,将手中的刀枪,扔在了地上。

李崇满意地看着这一切,脸上的笑容愈发得意。

他一步步走到我的面前,伸出手,贪婪地说道:“拿来吧,传国玉玺。”

我沉默地从怀中掏出那枚沉甸甸的玉玺,和那卷明黄的遗诏。

就在我即将递给他的那一刻,我突然开口问道:“李崇,我只想知道,我父皇母后,现在如何了?”

“放心。”李崇一把抢过玉玺和遗诏,在手中掂了掂,脸上露出了痴迷的神色,“只要你乖乖听话,老夫自然不会为难他们。等老夫彻底掌控了朝局,会让他们安享晚年的。”

“是吗?”我点了点头,脸上看不出喜怒,“那就好。”

李崇将玉玺紧紧抱在怀里,仿佛抱着整个天下,他斜睨着我,冷哼一声:“赵辰,别耍花样。现在,跪下!”

他要我跪下!

他要当着所有人的面,彻底碾碎我这个新皇的尊严!

萧玉若的眼中,闪烁着兴奋而恶毒的光芒。

她迫不及待地想看到,这个刚刚还高高在上、审判她命运的男人,像狗一样跪在地上!

我看着他,又看了看他怀里的玉玺,嘴角的弧度,却在此时,变得无比诡异。

“李崇,你知道吗?”

“其实,我父皇……在三天前,就已经驾崩了。”

什么?!

李崇的瞳孔骤然一缩,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。

“你……你说什么?”

“我说,父皇三天前,就已经龙驭归天了。”我一字一顿地重复道,“而我,是在父皇的龙榻前,由母后和顾命大臣的见证下,亲手接过的传国玉玺。”

“至于我母后……”

我的眼中,闪过一丝彻骨的寒意。

“她老人家,现在正在后宫的福寿宫里,由三千御林军和八百暗卫贴身保护着,安全得很。”

“你安插在宫里的那些所谓死士,早在你踏入国公府的那一刻,就已经被清理干净了。”

轰!

李崇的脑袋,如同被一柄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,嗡嗡作响。

他脸上的血色,在瞬间褪得一干二净,只剩下死灰般的惨白。

“不……不可能……这不可能……”他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语,身体摇摇欲坠,“你……你骗我!你刚才明明……”

“我刚才明明认输了,是吗?”我笑了,笑得无比灿烂,也无比冰冷。

“我不这么说,你怎么会把你最大的底牌,你那张自以为能要挟我的王牌,给亮出来呢?”

“我不这么说,我又怎么能知道,你这个老谋深算的狐狸,竟然还丧心病狂到,想控制我的父皇母后?”

“李崇啊李崇,你以为你是黄雀,却不知,我才是那个,真正的猎人!”

“你!”

李崇指着我,气得浑身发抖,他终于明白了。

从头到尾,我都在演戏!

我故意示弱,故意认输,就是为了引诱他说出宫里还有后手这个秘密!

为的,就是将他的所有党羽,一网打尽,连根拔起!

“噗!”

一口逆血,再也抑制不住,从李崇口中狂喷而出,溅了我一身。

他怀里那枚他视若生命的传国玉玺,也脱手而出,向地上落去。

我伸手,稳稳地接住了玉玺,用一方洁白的手帕,仔细地擦拭着上面的血污,仿佛在擦拭一件心爱的珍宝。

“来人。”

我淡淡开口。

那些刚刚“消失”的暗卫,如同鬼魅般再次出现,将已经彻底崩溃的李崇,以及他身后那些吓得屁滚尿流的官员,全部制服。

“罪臣李崇,及其党羽,意图谋逆,罪无可恕。”

“将他们,全部打入天牢最底层的水牢!”

“朕要让他们,日日夜夜,受水蛭噬咬之苦,求生不得,求死不能!”

我的声音冰冷刺骨,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。

那几名官员听到“水牢”二字,当场吓得屎尿齐流,腥臊味弥漫开来。

我嫌恶地皱了皱眉。

“拖下去。”

暗卫们如同拖死狗一样,将他们一个个拖走。

整个后院,再次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。

只有萧玉若和萧战,还像两尊雕塑一样,僵在原地。

他们脸上的表情,从狂喜到震惊,从震惊到恐惧,再从恐惧到彻底的绝望,精彩得像一出戏剧。

我的目光,落在了萧玉若的身上。

“现在,轮到你了,我的……好妻子。”

我一步步地走向她。

她再也支撑不住,双腿一软,彻底瘫倒在地。

这一次,她的眼中,再也没有了任何希望,只剩下无尽的、深不见底的,死寂。

07

我走到萧玉若面前,蹲下身,与她那双空洞的眸子平视。

“你不是想让我死吗?”

“你不是觉得,我应该有身为棋子最后的体面吗?”

我每说一句,她的身体就剧烈地颤抖一下,牙齿咯咯作响,却连一个求饶的字都说不出来。

她所有的骄傲,所有的依仗,都在这短短的一个时辰内,被我碾得粉碎。

李崇倒了。

他哥哥萧战,也成了阶下囚。

而她自己,更是从云端跌落泥潭,连生死都不能自主。

“陛下……我错了……我真的错了……”她终于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,声音嘶哑得如同破旧的风箱,“求你看在……看在我们……”

“夫妻情分?”我替她说完了后半句,然后笑了,笑声中充满了无尽的讥诮。

“萧玉若,你配跟我谈这四个字吗?”

我缓缓站起身,懒得再看她那张令人作呕的脸。

对身后的太医吩咐道:“把‘红颜枯’拿来。”

太医躬身,从随身携带的药箱里,取出了一个精致的白玉小瓶。

当萧玉若听到“红颜枯”这三个字时,她那双本已死寂的眼睛里,瞬间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恐惧!

作为镇国公府的郡主,她当然知道这是什么。

这并非一种致命的毒药。

但它会一点一点地腐蚀人的肌肤,毁掉人的容貌,让一个绝色美人,在七天之内,变成一个满脸脓疮、五官扭曲、奇丑无比的怪物!

而且,这个过程不可逆转,终身无解!

对于视容貌与尊严为生命的永安郡主来说,这比杀了她,还要残忍一万倍!

“不!不要!赵辰!你不能这么对我!”她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,挣扎着想爬过来,却被两名禁军死死地按在地上。

“杀了我!你杀了我啊!”

我接过那冰冷的玉瓶,走到她的面前,捏住她的下巴,强迫她抬起头。

“杀了你?太便宜你了。”

我的声音,温柔得像情人间的低语,但说出的话,却比地狱的寒冰还要冷。

“朕不会让你死的。”

“朕要你活着,清醒地活着。”

“朕要你,亲手将这瓶‘红颜枯’,一日三次,涂满你这张引以为傲的脸,直到你变成连自己都厌恶的怪物。”

“朕还要你,去浣衣局,清洗宫中最肮脏、最恶臭的恭桶,直到你老死在那里!”

“朕要你在无尽的恶臭和镜中自己丑陋的脸中,日日夜夜地,为你今天的所作所为,忏悔!”

“不——!”

萧玉若发出了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叫,声音尖锐得几乎要刺破人的耳膜。

我松开手,任由她像一滩烂泥一样瘫在地上,将玉瓶扔在了她的面前。

“对了。”我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,脚步一顿,转过身,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。

“你那个青梅竹马、让你不惜牺牲一切也要保全的顾飞扬大将军,现在应该还在北境吧?”

萧玉若的尖叫戛然而止,她惊恐地瞪大了眼睛,不明白我为什么会突然提起他。

“你……你想干什么?”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恐惧。

顾飞扬,是她最后的念想,是她心中唯一的净土。

“不想干什么。”我笑了笑,“朕只是觉得,镇国公府倒了,他这个萧家一手提拔起来的门生,孤身在北境,手握三十万大军,恐怕会有些……不好的想法。”

“比如,清君侧,为他的老东家报仇?”

我的话,像一把钥匙,瞬间打开了萧玉若心中那扇名为“希望”的大门。

对啊!

她还有顾飞扬!

他手握大夏最精锐的三十万北境铁骑,他用兵如神,战无不胜!

只要他肯为自己起兵,这天下,谁胜谁负,还未可知!

赵辰就算再厉害,他刚刚登基,根基未稳,拿什么去抵挡那三十万虎狼之师?

想到这里,萧玉若的眼中,重新燃起了一丝病态的光亮。

她看着我,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个扭曲的笑容。

“赵辰,你等着!”

“飞扬哥哥他……他一定会来救我的!”

“他会带着他的大军,踏平你这皇宫,将你碎尸万段!”

看着她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,我非但没有生气,反而觉得有些可笑。

可怜的女人。

死到临头,还在做着不切实际的梦。

“是吗?”

我从怀里,缓缓掏出了一封信。

一封用火漆封口的,来自北境的密信。

信封上,那熟悉的字迹,让萧玉若脸上的笑容,瞬间凝固。

那是……顾飞扬的亲笔!

“忘了告诉你。”我当着她的面,慢条斯理地撕开信封,抽出里面的信纸。

“早在半个月前,在你兄长即将班师回朝的时候,你的飞扬哥哥,就已经给朕送来了他的……投名状。”

我展开信纸,将上面的内容,一字一句地,念给她听。

“罪臣顾飞扬,叩见陛下。萧氏一族,狼子野心,臣深受其害,隐忍多年。今闻殿下即将归位,臣不胜欣喜,愿为殿下马前卒,待殿下登基之日,臣即刻率三十万北境大军,南下勤王,为陛下……扫清六合,永镇北疆!”

“信的末尾,他还附上了镇国公萧战与他多年来往的,所有涉及结党营私、意图谋反的,来往密信。”

“萧玉若,你说,朕是该信你这位‘好妻子’,还是该信,你这位对朕‘忠心耿耿’的,飞扬哥哥呢?”

我的声音,如同来自九幽地狱的魔音,每一个字,都像一柄重锤,狠狠地,砸在萧玉若的心上。

她脸上的血色,再一次褪尽。

这一次,是真的,连一丝一毫,都不剩了。

“不……不可能……”

她喃喃自语,拼命地摇头,仿佛只要否认,这一切就都不是真的。

“飞扬哥哥他……他不会背叛我的……这信是假的!是你伪造的!”

“伪造的?”我笑了,将那些信件,像雪花一样,洒在了她的脸上。

“那你自己,好好看看吧。”

“看看你引以为傲的男人,是如何在你背后,捅了你全家一刀的。”

萧玉若颤抖着手,捡起其中一封信。

那熟悉的字迹,那私密的印章,那只有他们两人才知道的暗语……

一切,都像一把把淬了剧毒的尖刀,将她心中那座名为“爱情”的堡垒,刺得千疮百孔。

“噗!”

一口黑血,猛地从她口中喷出。

她双眼一翻,彻底瘫倒在地,浑身抽搐,口吐白沫,最后一丝神采,也从她那双美丽的眼睛里,彻底消失了。

这一次,她是真的,疯了。

08

我没有再理会那个已经变成一具行尸走肉的女人,转身,重新面向我的朝堂。

虽然,这个朝堂此刻正设在镇国公府血流成河的后院里。

“王莽。”

我淡淡开口。

“末将在!”金吾卫大统领,不,现在应该叫禁军大元帅的王莽,立刻出列,单膝跪地,声如洪钟。

“即刻起,你持我手令,接管京城内外所有兵马,封锁四门,全城戒严!”

“凡李崇、萧战一党,但凡有任何异动者,格杀勿论!”

“朕,要这京城,在天亮之前,固若金汤!”

“末将,遵旨!”王莽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,重重叩首。

新皇登基,第一道正式旨意,便是授予他滔天兵权,这份信任,让他热血沸腾,恨不得立刻为我赴汤蹈火。

“九公主。”

“皇兄,臣妹在。”赵霓裳收起悲伤,脸上恢复了往日的精明干练。

“你立刻回宫,安抚母后。同时,召集内阁辅臣,拟定安民告示,将今夜之事,以及李、萧二贼的罪行,昭告天下,以安民心。”

“另外,传朕旨意,大赦天下,与民休息。新朝伊始,朕要让所有子民看到,一个崭新的、充满希望的大夏!”

“臣妹,领旨!”九公主郑重行礼,随即带着几名心腹,匆匆离去。

安排好这一切,我才将目光,落向了那群从始至终跪在地上,连头都不敢抬的文武百官。

他们是墙头草,是投机者,但也是维持这个庞大帝国运转不可或缺的零件。

我不能全杀了。

“诸位爱卿,都平身吧。”我的声音,缓和了许多。

百官们如蒙大赦,战战兢兢地站起身,却依旧弓着身子,不敢直视我的眼睛。

“过去种种,譬如昨日死。”

我看着他们一张张恐惧的脸,语气温和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
“从今往后,只要你们忠心为国,忠心为朕,朕,绝不吝惜封赏。”

“朕要的,是一个吏治清明、国泰民安的大夏,一个强盛到让四海万国,皆来朝拜的大夏!”

“朕希望,诸位能与朕一起,开创这个万世未有的太平盛世!”

画大饼,许诺未来。

帝王心术,恩威并施。

果然,听到我的话,百官们的脸上,都露出了劫后余生的庆幸与对未来的期望。

“臣等,愿为陛下效死!开创万世太平!”

山呼万岁的声音,再次响起。

这一次,多了几分真心,少了几分畏惧。

我知道,从这一刻起,这大夏的江山,才算真正地,姓了赵。

也姓了,辰。

然而,就在我准备起驾回宫,处理后续事宜之时。

一阵急促的马蹄声,由远及近,如同一道惊雷,再次划破了黎明前的宁静!

“报——!”

一名身披轻甲、浑身浴血的传令兵,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,他的盔甲上,插着三支代表最高等级军情的黑色令箭!

“八百里加急!北境急报!”

他跪倒在地,因为失血过多而脸色惨白,声音却依旧用尽全力嘶吼。

“启禀陛下!”

“镇守北境的大将军顾飞扬,他……他反了!”

“他以‘为萧氏一族鸣冤,清君侧,诛妖帝’为名,撕毁了与您的约定,悍然起兵!”

“三十万北境铁骑,已于三个时辰前,突破天狼关!”

“如今,其先锋部队,由副将李信率领的三万骑兵,正以雷霆之势,向京城方向急袭而来,距京城,已不足三百里!”

什么?!

此言一出,整个后院,瞬间炸开了锅!

刚刚才对我宣誓效忠的文武百官,脸上的血色“唰”的一下,再次褪得干干净净!

一个个面如土色,惊恐地望向我,眼神中充满了怀疑与恐惧。

顾飞扬反了?

他不是已经投诚了吗?

那封信是怎么回事?

难道……难道那封信是假的?是这位新皇为了打击萧玉若,自导自演的一出戏?

三十万北境铁骑!

那是我大夏最精锐的部队,由顾飞扬执掌多年,上下一心,只听他一人号令!

“完了……这下全完了……”

“新皇刚刚登基,根基未稳,京城兵马尚未完全整合,如何抵挡那三十万虎狼之师?”

“顾飞扬用兵如神,他那三万先锋骑兵,足以搅得京畿之地天翻地覆啊!”

窃窃私语声在大殿中蔓延,恐慌如同瘟疫。

所有人的目光,都下意识地,瞥向了那个瘫在地上的疯女人,萧玉若。

只见她,在听到“顾飞扬反了”这几个字时,那双空洞的眼睛里,竟然奇迹般地,重新焕发了一丝神采!

她挣扎着,从地上爬了起来,披头散发,指着我,发出了癫狂至极的狂笑。

“哈哈哈哈!赵辰!你听到了吗!”

“飞扬哥哥他没有背叛我!他来救我了!他带着三十万大军来救我了!”

她的脸上,写满了扭曲的得意与快意。

“你那封信是假的!都是你编出来骗我的!我就知道!我就知道飞扬哥哥是爱我的!”

“你的皇位还没坐热,就要被掀翻了!你斗不过他的!你永远都斗不过他!”

“等他踏平这里,我会亲手!亲手把你千刀万剐!让你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!”

看着她那副小人得志的丑恶嘴脸,我非但没有生气,反而摇了摇头,脸上露出一丝怜悯。

“愚蠢的女人。”

我从龙椅上缓缓站起,走到她的面前。

“朕给你一个机会。”

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,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。

“你现在,亲手写一封信给他,让他立刻退兵投降。”

“若他听你的,朕可以考虑,饶他一条狗命。”

萧玉若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。

“让我劝他投降?赵辰,你是在做梦吗?他马上就要来取你的狗命了!”

“看来,你是不愿意了。”我摇了摇头,脸上露出一丝“惋惜”。

“既然如此,那朕只好,亲手毁掉你这最后的,也是最真实的希望了。”

我转过身,面向殿外,声音陡然拔高,如同惊雷贯耳。

“王莽!”

“末将在!”

“传朕旨意!”

我的目光扫过满朝文武,最终落回萧玉若那张惊疑不定的脸上。

“朕命你率领十万禁军,即刻出城,于京城以西两百里,落凤坡设伏!”

“顾飞扬那三万先锋铁骑,朕要你,在天黑之前,给朕全歼!”

“一个不留!”

09

我的话,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,激起千层巨浪!

“什么?!”

“十万禁军,去伏击三万北境铁骑?”

“陛下,万万不可啊!”

一名兵部侍郎立刻出列,满脸焦急地劝谏:“陛下,北境铁骑乃我大夏百战精锐,尤其擅长平原冲锋,其战力远非京城禁军可比!十万对三万,看似兵力占优,但若是在落凤坡那等开阔地带正面交锋,我军胜算,不足三成啊!”

“是啊陛下!顾飞扬用兵狡诈,此去无异于以卵击石,还请陛下三思!”

朝臣们议论纷纷,几乎没有人看好我的这个决定。

萧玉若更是放声大笑,笑得前仰后合,眼泪都流了出来。

“哈哈哈哈!赵辰,你疯了!你根本就不懂什么叫兵法!”

“落凤坡?那是一马平川的开阔地,是骑兵冲锋的绝佳战场!你让步兵为主的禁军去那里伏击北境铁骑?你这是在让他们去送死!”

“飞扬他一定会把你那十万乌合之众杀得片甲不留!然后长驱直入,取你的狗命!”

她的话,虽然恶毒,但也说出了所有人的担忧。

然而,我只是冷冷地瞥了她一眼,随即对王莽下令:“王莽,你,也觉得朕在让你去送死吗?”

王莽单膝跪地,目光坚定如铁,声如洪钟:“将在外,君令有所不受!但君若为陛下,末将万死不辞!”

“好!”我满意地点了点头,“朕,不会让你去送死。”

“来人!”我一声令下,“将北境舆死沙盘,搬上殿来!”

很快,一座巨大的沙盘被抬到了大殿中央,山川河流,关隘城池,纤毫毕现。

我走下龙椅,随手拿起代表敌军先锋的三万骑兵的黑色令旗,插在了距离京城三百里外的天狼关。

然后,我拿起代表王莽十万禁军的红色令旗,插在了京城与天狼关之间的落凤坡。

满朝文武,包括萧玉若,都死死地盯着我的动作,想看我到底在故弄什么玄虚。

我伸出一根手指,轻轻点在落凤坡西侧,一片名为“火云谷”的狭长谷地。

“王莽,你听好了。”

“你此去,并非主攻。”

“你只需在落凤坡虚张声势,做出决一死战的假象。那顾飞扬的先锋主将李信,生性多疑,见我军势大,必不敢强攻,定会选择从西侧的火云谷绕行,意图突袭我军后路。”

“而火云谷……”我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,“才是朕为他准备的,真正的坟墓。”

我的目光,转向了那名刚刚前来报信的浴血传令兵。

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
“回……回陛下,小人……名叫陈平,是北境斥候营的一名百夫长。”陈平受宠若惊地答道。

“很好,陈平。”我点了点头,“朕问你,火云谷两侧的山壁之上,是否早已被工部的人,埋下了数以万斤的火药和滚石檑木?”

陈平的眼睛瞬间瞪大,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:“陛……陛下!您……您怎么知道?!”

此事,乃北境最高军事机密!是顾飞扬为了防止草原蛮族南下,耗时三年布下的最后一道防线,除了他和少数几名心腹,外人绝不可能知晓!

轰!

整个大殿,再一次炸开了锅!

所有人都用一种看神仙般的眼神看着我!

萧玉若脸上的笑容,也彻底凝固了。

“你……你怎么会知道火云谷的秘密?”她声音颤抖,一股彻骨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。

我没有回答她,而是继续对陈平问道:“朕再问你,顾飞扬军中,是否有一支由三千蜀中子弟组成的‘白耳兵’,他们不善骑射,却精通山地攀援,箭术超群?”

陈平已经震惊到麻木了,他只是下意识地点头:“是……是的陛下……”

“很好。”我拿起另一支早已准备好的红色令旗,不紧不慢地,插在了火云谷两侧的山峰之上。

“王莽,你分兵三万,由副将率领,提前埋伏于火云谷两侧。待敌军进入谷中,便引燃火药,封死谷口,万箭齐发!”

“至于你……”我的目光转向陈平,“朕现在封你为‘讨逆将军’,给你一道密旨,你立刻换上快马,赶在李信之前,去火云谷,找到白耳兵的统领,张毅。”

“你告诉他,他全家老小的性命,朕已经派人从蜀中‘请’到了京城。”

“他若想让他家人活命,就在李信大军进入谷中后,阵前反戈,取李信首级!”

“他若敢有半分迟疑,朕,便让他全家,为李信的三万大军,陪葬!”

我的声音冰冷,如同九幽之下的寒风,响彻整个金銮殿。

恩威并施,阳谋与阴谋交织!

这环环相扣、滴水不漏的毒计,让在场所有人都感到一阵头皮发麻!

他们终于明白,这位新皇,不仅武功盖世,其智谋和手段,更是深沉如海,狠辣至极!

“不……不可能……”萧玉若彻底崩溃了,她瘫在地上,语无伦次地嘶吼着,“飞扬哥哥用兵如神,他不会上当的!他一定能看穿你的计谋!”

“是吗?”

我笑了,笑得无比残忍。

我缓缓走到她的面前,俯下身,在她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,轻声说道:

“忘了告诉你,我那封所谓的‘投名状’,虽然是伪造的。”

“但信里附上的,你兄长萧战与顾飞扬的那些谋反密信,却是真的。”

“那是我,花了三年时间,从你那位‘飞扬哥哥’的书房里,一封一封,亲手拓印下来的。”

“你说,当顾飞扬得知,他所有的身家性命,他所有的把柄,都握在朕的手上时,他还有得选吗?”

“他之所以起兵,不是为了救你这个愚蠢的女人。”

“而是因为,他知道,他不起兵,是死。起兵,或许还有一线生机!”

“他这是在用他三十万大军的性命,在跟朕,赌命啊!”

“只可惜……”

我直起身,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张已经毫无血色的脸,一字一顿地宣判了她最后的结局。

“他所有的底牌,朕,一清二楚。”

“而我的底牌,他,一无所知。”

“这场赌局,从一开始,他就已经,输了。”

“噗通!”

萧玉若双眼一翻,再也承受不住这接二连三的打击,彻底昏死了过去。

这一次,恐怕,再也醒不过来了。

10

半日之后,火云谷的战报便如雪片般飞入金銮殿。

“报——!”

“启禀陛下!王帅已于落凤坡成功引诱敌军转向,敌将李信率三万铁骑,已尽数进入火云谷包围圈!”

“报——!”

“启禀陛下!火云谷伏兵已动,火药封路,万箭齐发!敌军死伤惨重,阵脚大乱!”

“报——!”

“启禀陛下!陛下神机妙算!白耳兵统领张毅阵前反戈,于乱军之中,亲斩逆贼李信首级!敌军三万先锋,群龙无首,已全线溃败,跪地请降!”

一声声捷报,如同最激昂的鼓点,敲击在金銮殿内每一个人的心上。

满朝文武,从最初的震惊,到狂喜,再到最后,只剩下对龙椅上那个年轻身影的,无尽敬畏与狂热崇拜。

以步兵为主的十万禁军,在几乎零伤亡的情况下,全歼了战无不胜的三万北境铁骑!

这简直是前无古人、足以载入史册的军事奇迹!

而创造这个奇迹的,正是他们的新皇!

“陛下神武!天命所归!”

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!”

山呼万岁的声音,响彻云霄,这一次,是发自内心地,心悦诚服。

我端坐于龙椅之上,俯瞰着下方激动不已的群臣,脸上波澜不惊。

这一切,早已在我的预料之中。

解决了先锋,接下来,便是顾飞扬那二十七万主力大军了。

“传朕旨意。”

我的声音,让喧闹的大殿瞬间安静下来。

“命王莽收编降军,整顿兵马,继续向西推进,与顾飞扬主力大军,对峙于祁山一线。”

“告诉他,只守不攻,拖住他们即可。”

“另外,将李信的首级,用石灰腌制好,派人送去顾飞扬的军前。”

“再替朕,送他一句话。”

我顿了顿,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。

“告诉他,朕的耐心,是有限的。”

……

三日后。

祁山大营,顾飞扬的中军主帐。

这位被誉为大夏军神的男人,此刻却面容憔悴,双目赤红,死死地盯着桌上那颗死不瞑目的头颅。

李信,是他最信任的左膀右臂,却连新皇的面都没见到,就折在了火云谷。

三万铁骑,更是全军覆没。

那位年轻的新皇,用一种他完全无法理解的方式,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。

“大将军,我们现在怎么办?那赵辰的十万大军就在祁山对面安营扎寨,只守不攻,我军粮草,最多还能支撑半月了!”一名将领焦急地说道。

顾飞扬没有说话,只是将目光投向了桌上的另一件东西。

那是一封来自京城的密信。

信上,只有寥寥数语。

“朕已册封你为镇北王,世袭罔替。三日之内,若不提头来见,朕便将你与萧战勾结的全部罪证,昭告天下。届时,你这二十七万大军,将成叛军。你顾氏满门,将因你而亡。”

信的末尾,还附上了一份名单。

一份他安插在军中所有心腹将领的名单。

以及,他们家人在各地被“请”去做客的详细地址。

釜底抽薪!

赶尽杀绝!

顾飞扬的身体,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。

他终于明白,自己面对的,是一个怎样的怪物。

这个怪物,隐忍了十年,早已将他所有的软肋和命门,都调查得一清二楚。

他所有的反抗,都像一个被蛛网缠住的飞蛾,越是挣扎,死得越快。

“呵呵……呵呵呵呵……”

顾飞扬突然低笑起来,笑声越来越大,充满了无尽的悲凉与绝望。

他缓缓抽出腰间的佩剑,那柄曾斩下无数敌酋首级的宝剑。

在众将惊骇的目光中,他横剑一抹。

血光飞溅。

大夏的军神,自刎于帐前。

他用自己的头颅,换取了顾氏一族的平安,也换取了那二十七万大军的活路。

……

半月后,朝堂清明,国库充盈。

北境大军尽数归降,李崇与萧氏一族的党羽被连根拔起,一场足以动摇国本的惊天叛乱,被我以雷霆手段,消弭于无形。

我废除了镇国公府,将其改造成了一座忠烈祠,用来供奉十年前宫变与此次平叛中,所有为国捐躯的将士。

我站在金銮殿的最高处,身旁,是换上了一身华丽宫装的九公主。

夕阳的余晖,将整座京城染成一片金色。

“皇兄,都结束了。”九公主眼眶微红,声音里带着如释重负的喜悦。

“不,是刚刚开始。”

我负手而立,望着脚下这片属于我的万里江山,心中一片平静。

那三年的屈辱,那三年的隐忍,仿佛就是一场漫长的梦。

如今,梦醒了。

我不再是那个任人欺凌的赘婿林辰。

我是这大夏唯一的君主,是即将开创历史的,不朽帝王。

临走前,我去了浣衣局。

在那个最阴暗、最潮湿的角落,我见到了萧玉若。

她还活着。

脸上涂满了“红颜枯”,变得比恶鬼还要丑陋,身上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。

她已经彻底疯了,只是抱着一个脏兮兮的恭桶,不停地傻笑,嘴里喃喃地念着:“飞扬哥哥……来救我了……”

我没有跟她说话,只是静静地看了她一眼,然后转身离去。

这,就是她最好的结局。

在永世的疯癫和幻想中,为她的愚蠢和恶毒,赎罪。

“传朕旨意。”

我的声音,在晚风中传出很远。

“开恩科,不问出身,不论文武,凡有才者,皆可入朝为官。”

“减赋税,开商路,与民生息。”

“朕要这天下,再无饿殍,人人皆可安居乐业。”

“朕要这大夏,国泰民安,万世永昌!”